第十講　兩晉文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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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代越窰青釉虎子

壹、時代及詩歌概況一、時代1. 西元265年，司馬炎篡位立晉，於西元280年滅吳，重新統一中國，於西元316年為匈奴人所建立的「漢」所滅。2. 西晉立國五十餘年，雖然經歷短暫的統一及太平盛世，但先有八王之亂，後有五胡亂華，北方隨即進入分裂時代。3. 晉室南渡後，於南方成立朝廷，史稱東晉。

4. 東晉由北方士族與南方士族共同組成，他們享有仕宦及經濟、社會等方面的特權，在文化方面，也致力於各種典籍及詩文的傳承，好清談。5. 東晉士族們很快地在南方發現新的天地，一方面開發南方，一方面倘佯在自然的景色之間，促進南朝山水文學的興起。6. 東晉末年，政治權力漸旁落於劉裕之手，其後劉裕纂晉，建立宋，史稱劉宋或南朝宋。

二、詩歌概況　（一）、分期1. 晉世文學，詩歌最盛，大約可分為三階段：太康、永嘉、義熙。　1). 太康：西晉武帝、惠帝期間　2). 永嘉：西晉末葉至東晉中葉　3). 義熙：東晉末葉

2. 太康文學：又稱太康中興　1). 最稱盛世，文風亦盛，以藻艷相高，興寄意境則往往未能兼顧。開啟南朝美文之風。　2). 主要作家：《詩品‧序》：「太康中，三張、二陸、兩潘、一左，勃爾復興，踵武前王，風流未沫，亦文章之中興。」　　a. 三張、二陸、兩潘、一左：張載、張協、張亢、陸機、陸雲、潘岳、潘尼、左思　　b. 其中《詩品》列上品者有張協、陸機、潘岳、左思，張華則為太康時期之盟主。

3. 永嘉：晉懷帝年號，值五胡亂華。　1). 其時詩風以老莊虛談、述神仙為主，詩風「理過其辭，淡乎寡味」。其時僅郭璞遊仙詩為佳。　2). 另外，如劉琨則慷慨含血淚，抒發悲憤之情。4. 義熙：東晉安帝年號，屬東晉末年　其時流行玄言詩、遊仙詩，另有陶淵明開啟田園詩風。

（二）、風格變化　兩漢質樸，內容充實，建安辭華漸富，兼顧意境興寄，以後分為二系：　1). 正始：重質　2). 太康：重文

貳、太康詩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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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、作品1. 主要評價：辭藻絕麗，尤善為哀誄之文。2. 其詩賦都偏重抒情，以抒發低沈、感傷情緒為主。

〈悼亡詩〉三首之一荏苒冬春謝，寒暑忽流易。之子歸窮泉，重壤永幽隔。私懷誰克從，淹留亦何益？僶俛恭朝命，迴心反初役。望廬思其人，入室想所歷。帷屏無髣髴，翰墨有餘跡。流芳未及歇，遺挂猶在壁。悵怳如或存，周遑忡驚惕。如彼翰林鳥，雙栖一朝隻。如彼遊川魚，比目中路析。春風緣隟來，晨霤承檐滴。寢息何時忘，沈憂日盈積。庶幾有時衰，莊缶猶可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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閒坐悲君亦自悲，百年都是幾多時。鄧攸無子尋知命，潘岳悼亡猶費詞。同穴窅冥何所望？他生緣會更難期。惟將終夜常開眼，報答平生未展眉。

謝公最小偏憐女，自嫁黔婁百事乖。顧我無衣搜藎篋，泥他沽酒拔金釵。野蔬充膳甘長藿，落葉添薪仰古槐。今日俸錢過十萬，與君營奠復營齋。

〈悼亡詩〉三首之一荏苒冬春謝，寒暑忽流易。之子歸窮泉，重壤永幽隔。私懷誰克從，淹留亦何益？僶俛恭朝命，迴心反初役。望廬思其人，入室想所歷。帷屏無髣髴，翰墨有餘跡。流芳未及歇，遺挂猶在壁。悵怳如或存，周遑忡驚惕。如彼翰林鳥，雙栖一朝隻。如彼遊川魚，比目中路析。春風緣隟來，晨霤承檐滴。寢息何時忘，沈憂日盈積。庶幾有時衰，莊缶猶可擊。

謝公最小偏憐女，自嫁黔婁百事乖。顧我無衣搜藎篋，泥他沽酒拔金釵。野蔬充膳甘長藿，落葉添薪仰古槐。今日俸錢過十萬，與君營奠復營齋。

閒坐悲君亦自悲，百年都是幾多時。鄧攸無子尋知命，潘岳悼亡猶費詞。同穴窅冥何所望？他生緣會更難期。惟將終夜常開眼，報答平生未展眉。

1). 言真意切。（「悼亡」意義本來很寛泛，但因潘岳此詩，後來乃專用「悼亡」來哀悼亡妻。）　2). 多用對偶，但節奏不呆板。　3). 間有麗藻，語意不晦澀。

4. 善為哀誄文：其集中除了詩、賦之外，大多為誄、哀辭及碑文。《文選》所收誄文八篇，潘作佔其半。

三、陸機

（二）、作品1. 詩歌：形式之美、唯美詩風之代表人物　1). 排偶：多數皆以排偶句法創作，對偶經常占詩歌一半以上，甚至有接近通篇對仗者。　2). 結構：整鍊。　3). 寫景：精細。　4).風格：典雅華美、繁縟平弱。其劣處在排比敷衍，但工塗澤，佳處則結構整鍊，典雅與華美並重。　5). 樂府、擬古詩作，以及游宦之悲感，為其特色。

〈日出東南隅行〉　扶桑升朝暉，照此高臺端。高臺多妖麗，濬房出清顏。淑貌耀皎日，惠心清且閑。美目揚玉澤，蛾眉象翠翰。鮮膚一何潤，秀色若可餐。窈窕多容儀，婉媚巧笑言。暮春春服成，粲粲綺與紈。金雀垂藻翹，瓊珮結瑤璠。方駕揚清塵，濯足洛水瀾。藹藹風雲會，佳人一何繁。南崖充羅幕，北渚盈軿軒。清川含藻景，高岸被華丹。馥馥芳袖揮，泠泠纖指彈。悲歌吐清響，雅舞播幽蘭。丹唇含九秋，妍跡陵七盤。赴曲迅驚鴻，蹈節如集鸞。綺態隨顏變，沈姿無定源。俯仰紛阿那，顧步咸可歡。遺芳結飛飆，浮景映清湍。冶容不足詠，春遊良可歎。

〈日出東南隅行〉　扶桑升朝暉，照此高臺端。高臺多妖麗，濬房出清顏。淑貌耀皎日，惠心清且閑。美目揚玉澤，蛾眉象翠翰。鮮膚一何潤，秀色若可餐。窈窕多容儀，婉媚巧笑言。暮春春服成，粲粲綺與紈。金雀垂藻翹，瓊珮結瑤璠。方駕揚清塵，濯足洛水瀾。藹藹風雲會，佳人一何繁。南崖充羅幕，北渚盈軿軒。清川含藻景，高岸被華丹。馥馥芳袖揮，泠泠纖指彈。悲歌吐清響，雅舞播幽蘭。丹唇含九秋，妍跡陵七盤。赴曲迅驚鴻，蹈節如集鸞。綺態隨顏變，沈姿無定源。俯仰紛阿那，顧步咸可歡。遺芳結飛飆，浮景映清湍。冶容不足詠，春遊良可歎。

〈日出東南隅行〉　扶桑升朝暉，照此高臺端。高臺多妖麗，濬房出清顏。淑貌耀皎日，惠心清且閑。美目揚玉澤，蛾眉象翠翰。鮮膚一何潤，秀色若可餐。窈窕多容儀，婉媚巧笑言。暮春春服成，粲粲綺與紈。金雀垂藻翹，瓊珮結瑤璠。方駕揚清塵，濯足洛水瀾。藹藹風雲會，佳人一何繁。南崖充羅幕，北渚盈軿軒。清川含藻景，高岸被華丹。馥馥芳袖揮，泠泠纖指彈。悲歌吐清響，雅舞播幽蘭。丹唇含九秋，妍跡陵七盤。赴曲迅驚鴻，蹈節如集鸞。綺態隨顏變，沈姿無定源。俯仰紛阿那，顧步咸可歡。遺芳結飛飆，浮景映清湍。冶容不足詠，春遊良可歎。

〈日出東南隅行〉　扶桑升朝暉，照此高臺端。高臺多妖麗，濬房出清顏。淑貌耀皎日，惠心清且閑。美目揚玉澤，蛾眉象翠翰。鮮膚一何潤，秀色若可餐。窈窕多容儀，婉媚巧笑言。暮春春服成，粲粲綺與紈。金雀垂藻翹，瓊珮結瑤璠。方駕揚清塵，濯足洛水瀾。藹藹風雲會，佳人一何繁。南崖充羅幕，北渚盈軿軒。清川含藻景，高岸被華丹。馥馥芳袖揮，泠泠纖指彈。悲歌吐清響，雅舞播幽蘭。丹唇含九秋，妍跡陵七盤。赴曲迅驚鴻，蹈節如集鸞。綺態隨顏變，沈姿無定源。俯仰紛阿那，顧步咸可歡。遺芳結飛飆，浮景映清湍。冶容不足詠，春遊良可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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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日出東南隅行〉　扶桑升朝暉，照此高臺端。高臺多妖麗，濬房出清顏。淑貌耀皎日，惠心清且閑。美目揚玉澤，蛾眉象翠翰。鮮膚一何潤，秀色若可餐。窈窕多容儀，婉媚巧笑言。暮春春服成，粲粲綺與紈。金雀垂藻翹，瓊珮結瑤璠。方駕揚清塵，濯足洛水瀾。藹藹風雲會，佳人一何繁。南崖充羅幕，北渚盈軿軒。清川含藻景，高岸被華丹。馥馥芳袖揮，泠泠纖指彈。悲歌吐清響，雅舞播幽蘭。丹唇含九秋，妍跡陵七盤。赴曲迅驚鴻，蹈節如集鸞。綺態隨顏變，沈姿無定源。俯仰紛阿那，顧步咸可歡。遺芳結飛飆，浮景映清湍。冶容不足詠，春遊良可歎。

《古詩．西北有高樓》西北有高樓，上與浮雲齊。交疏結綺窗，阿閣三重階。上有弦歌聲，音響一何悲！誰能為此曲？無乃杞梁妻。清商隨風發，中曲正徘徊。一彈再三歎，慷慨有餘哀。不惜歌者苦，但傷知音稀。願為雙鴻鵠，奮翅起高飛。